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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3 期 2004/9/30 -- 2004/10/6 紀元副刊
 
在雨中(11版)
林亦柔  
 

與大雨不期而遇。

有一次,我騎著腳踏車在傾盆大雨中,從山坡上不要命地往下衝。我以為這樣可以暫時解開愛情對我的桎梏。

這次,我可不再虐待我自己了。

借不到傘,就索性披上僅有的小朋友雨衣吧。袖子短短的,下襬也短短的。在午後的雷陣雨中,我美麗的長裙與歐洲製的涼鞋不堪一擊;裙子因濕透,每走一步就黏在我的腿上,鞋子更是完全變色。

氣溫陡降,我的手像在無法關閉的水龍頭底下沖刷,我覺得好冷。我愈走愈急,愈走愈急……突然,我覺得我在幹嘛啊?我在趕什麼?不就是在雨中了嗎?我像緊急煞車一樣,久久才邁出我的第二步。

於是我聽到雨水打在身上的音調,聽到雨聲嘩然時特有的低頻。雖然沒有人可以牽我的手,雖然我踽踽獨行,可是我身上滿是跳躍的音符,閃亮晶瑩。

待會兒回到住處,它們都將化為動人的旋律,人們將在晴空下高歌,也在雨中歡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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