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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期 2004/6/10 -- 2004/6/16 真相【逃亡十月的神奇經歷】
 
逃亡十月的神奇經歷(一)(6版)
安琪  《看中國》記者
 
封從德攝於家中

適逢六四,一個偶然的集會,我遇到了當時的學生領袖之一封從德先生。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十五年,談及往事,他感慨萬千。

˙安琪:聽說您現在正研究中國的古老文化?你是怎麼對這些東西產生興趣的呢?

封從德:我一輩子沒想到自己會去研究中醫的理論和道家的學說。以前我在國內是學遙感的,研究的是最現代化的東西,跑到西方社會後,反而研究中國最古老的,傳統的東西,有時真有一種錯位的感覺。


由現代科學回歸古代傳統

˙安琪:你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呢?

封從德:八九年對我衝擊最大的,除「六四」外,就是十個月的逃亡經歷。它直接導致我從研究現代科學轉到對宗教、歷史、醫學的研究。我的博士論文、碩士論文研究的都是關於這方面的,如中醫五行、陰陽六氣等。

˙安琪:你研究中醫後是否覺得中國古老的傳統有很深的內涵,它和宇宙、人體是相通的?

封從德:對。不僅是中醫,中國的整個哲學思想就是「天人合一,天人感應」,它認為人、天、地、宇宙是個整體,中醫把天、地、時空、宇宙看成是循環的,這是通過對日、月、星辰、年、月、季節、朝代的更替等的觀察得到的。一個朝代結束了,新的朝代開始,一年結束了,新的一年又開始,所以中國的時空觀是循環的觀念。這種觀念導致中國人對天、地的起源、終結的問題不解惑,因為它無所謂開始、結束。正如老子講的「有生於無,無生於有,有無相生」。而西方受猶太教和希臘哲學的影響而發展起來的科學,對時間的認識是直線的。這種直線的觀念必然導致尋找直線的起點和終點,從宗教上追查,起點是上帝,從科學上追查,起點是宇宙大爆炸,如果再問他們宇宙大爆炸之前是甚麼,他們會說甚麼都沒有,西方完全是從無中生有,無中生有的意思就是「創造」。

˙安琪:是否有甚麼神奇的經歷給你一個很大的啟發?

封從德:應該說是一種補課,以前不瞭解中國這些古老的傳統文化,對他們持一種排斥的態度,也是因為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在中國八十年代後期,有一個文化反思運動,當時《河殤》對人們的思想衝擊很大,尤其對當時我們這些二十出頭的年青人影響很大,我們覺得它說得很對,中國古老的傳統是黃色的文明,是最糟糕的,西方的藍色文明是最了不起的。加上我是學理工科的,對中國的人文、歷史瞭解甚少,不過學文科的也很可憐,在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教育下成長,加上對歷史的曲解,被誤導得更利害,我比他們還好一些,至少我是空白。


逃亡後巧遇修煉人

˙安琪:共產黨把黨、國家、民族的概念全都混為一談,愛黨就是愛國家、愛民族。

封從德:對。就像被整個捆綁在一起,而且知識份子也被捆進去了,知識分子不敢把它說清楚,他為了批評共產黨,只敢說中國的文化很不好。當然也有很多知識分子確實不瞭解中國的文化。

˙安琪:他們從小到大受的就是這種教育。

封從德:這種教育還不僅僅是從共產黨開始的,從「五四」運動就開始了。共產黨是「五四」當中最激烈反傳統的。當時「甲午戰爭」、「鴉片戰爭」戰敗後,中國人的自信心一下被摧垮了,所以才有陳獨秀等人把馬克思主義引進中國,就像自身肌體最虛弱時,外來病菌最容易入侵一樣。中國人有病亂吃藥,結果吃到最大的毒品,把西方最糟糕的東西拿來再加上中國最糟糕的東西,從而製造出共產黨這麼個大怪胎。正如毛澤東自己說的「我是馬克思加秦始皇」。

「六四」之前是對共產黨的失望,「六四」後就是那十個月的逃亡。說起來真像是天意。我們去那個地方是因為坐錯了車,萍水相逢遇到一群修煉的人。他們得知我們是北京逃出來的學生後,就趕緊把我們藏到自己家裏,今天這家藏,明天那家藏。

(未完待續)


封從德小檔案

封從德,一九六六年生於四川,八二年進入北京大學,八六年保送北大遙感研究所,八八年獲高級程式員證書。八九年五月獲波士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五年獎學金,該年四月至六月學運期間,擔任學運領袖之一(北大籌委會常委、北高聯主席及任絕食團和廣場指揮部副總指揮)。六四後在國內逃亡十個月,期間感悟傳統文化價值,遂棄理從文,逃出國後轉入法國高等研究院宗教歷史系,九五年獲碩士文憑,九六年通過博士候選資格。九七年在荷蘭萊頓大學研究儒教,九九年回法國撰寫博士論文,研究道教和中醫,二○○三年七月獲得博士學位。他現以設計網際網路數據庫為業,並主編《六四檔案》,兼任《公民議政》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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