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中國俠客列傳之二〉
華人獲諾貝爾經濟獎的希望 帶頭做全世界最重要的分工分析


即將在今年十月到台大經濟系客座的楊小凱，現任澳洲莫納什大學 (Monash University) 經濟學講座教授、澳洲社會科學院院士。文革期間，在湖南省長沙市一中的楊曦光（他的學名，小凱是乳名，文革後恢復乳名）因為寫了一張大字報〈中國向何處去〉，被當時的湖南領導華國峰舉報、中共「頭號理論家」康生與毛澤東、周恩來點名批評，1968年被判刑十年關進牛欄。1978恢復自由後，因為當年陷害他的華國峰已成為「英明領袖」而不能立刻平反。1988獲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學博士。1998年出版他自認自馬夏爾 (Alfred Marshall）以來的第三代《經濟學原理》教科書。


中國向何處去 展露光芒

楊小凱在文革時寫的〈中國向何處去〉，康生說不可能是一個高中生寫的，背後必有黑手。小凱知道後大吃一驚，對人說：「想不到康生的水平這麼低！」

1995年楊小凱到台大客座，他聊天時告訴大家，他現在做的經濟理論大方向，是在牛欄裡想出來的。當年被關在牛欄裡的人形形色色，有地下反對黨領袖、有從事當局不允許自由經濟活動的民間企業家、有強盜、小偷、不同背景不同政見的政治犯、牧師、作家、教授、還有國民黨時代的官員。他從這些人看到、聽到、感受到許多故事、理想、冤屈、知識、以及社會政治現象。

他對自己說：「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不能讓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種種動人心魄的故事消失在黑暗中，我要把我親眼見到的一段黑暗歷史告訴世人，因為我的靈魂永遠與這些被囚禁的精靈在一起。」後來他靠他驚人的記憶，寫成《牛鬼蛇神錄──文革囚禁中的精靈》。《中國之春》主編胡平稱此書是「描寫共產黨監獄生活的傑作」。


探索分工 成為經濟學之光

小凱從牛欄裡的難友處學到英文與數學，他則自己思索中國要往何處去，想到很多經濟問題。後來到普林斯頓大學要寫博士論文時，拿出當年的筆記，發現絕大部分他的「問題」，人家早就解決了，但有一個很基本的問題──分工，卻一直未被深入研究，這就成為他博士論文的主題。因為這個問題太基本了，指導教授認為這麼根本的問題哪還有什麼可以研究的？後來每次他上台報告論文進度時，台下的教授們就分為兩派，贊成他的與反對他的，吵成一堆，沒有他插口的機會。

一般經濟的選擇問題是「多或少」（生產多少），而分工則是「有或無」（生產這個，不生產那個），因此通常的所謂「邊際分析法」就不適用，這就是為什麼您上小凱的網站，頂在他頭上的招牌就是「超邊際經濟學」 (Inframarginal Economics)。2003年莫納什大學成立「遞增報酬和經濟組織研究中心」，楊小凱是中心主任。

1986年諾貝爾獎得主布坎南 (James Buchanan) 去年到莫納什大學訪問，大力讚揚小凱的超邊際經濟學對經濟學的積極貢獻。布坎南說：「現在全世界最重要的經濟學研究，就是以楊小凱為主的對分工的分析……」。

小凱對經濟學的貢獻是「雄據一方」。他是華人獲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希望。我們因為他對中國經濟的研究與批判，把他列為「中國現代俠客」。

《中國現代俠客列傳》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