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這個毛病困擾著很多現代人。一位服務於某教學醫院的醫生朋友告訴我：百分之八十的頭痛原因是不明的。除了開止痛藥、阿司匹靈等藥，這個疾病讓他產生無力感。我問：如果病人知道這個事實，還會相信醫師嗎？他兩手一攤說：我們也沒辦法啊！繼而，他歪著頭疑惑的說：檢查起來，什麼毛病都沒有。可是病人就是頭痛。


明明頭很痛　檢查卻沒病

我講了一個故事給他聽：我曾碰到一個深為頭痛所苦的退休警察，這個病已經折磨他二十多年了，而且越老越嚴重，逼得他不得不提前退休。為了這個病他住過國內所有大型教學醫院，做了最先進的儀器的檢查，包括腦部斷層攝影，結論是沒有病。他感到憤憤不平，明明這麼痛苦，醫生卻說他沒病，好像他的病是裝出來的。最後在一家大型的教學醫院治療，一位和善的醫生給他開了藥，並理解他的痛苦，他很相信那個醫生吃了好幾年藥，但是也祇能稍微緩解痛苦而已。

後來他兒子藥學系畢業，開了西藥房，他去幫忙。從藥典中發現醫生給他開的是精神科藥物，他非常非常生氣，說他沒有精神病，把所有藥都丟進垃圾桶裡。從此以止痛藥度日。為了止痛，他的劑量越吃越高，服藥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講到最後他無奈的告訴我：「我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是吃四顆止痛藥，這種止痛藥別人只要吃一顆，我從兩顆增加到現在四顆。現在退休了沒有槍，痛起來真想從太陽穴開一槍，一了百了。」


無風不起浪 事出必有因

之後，他前來找我，我詢問他頭痛的情況如何？他說劇烈的疼痛，脹痛得像要爆炸一樣。他的脈搏查不出有風邪侵襲的跡象。我想，大概是實症的「瘀血性」頭痛。我請他想想，頭部有無劇烈地撞擊過。他想起來了。

有一回他跟幾個同事去抓通緝犯人，那個犯人躲在一棟公寓的二樓，他第一個衝上去，上到二樓樓梯口，通緝犯從房間裡衝出來，兩個人在樓梯口碰到，那通緝犯一推他就從樓上往下滾，最後頭朝下撞到一樓地板上了。

我根據他的陳述對症下藥後，經過治療中的陣痛期，他終於從劇烈的頭痛和止痛錠中解脫出來了。


中醫對頭痛如何對症下藥

中醫講「證」，對疾病是看症狀醫病的，所謂「對症下藥」。中醫是講經絡穴道的，人體有十四條經絡，除了任督兩脈外，其他區分為六經，所謂「六經病解」意思是把人體的病分成主要的六個大「症候群」，不同的經絡管轄人體不同的部位。舉例來說，六經病都有頭痛這個症候，但是它痛的部位不一樣，比如說很多人偏頭痛或太陽穴痛，那個部位是「少陽經」管轄地段，所以是少陽頭痛，使用「柴胡劑」的藥物來治療；有的人是痛前額，那就屬於「陽明經」頭痛，要用葛根湯劑來治療……。

還有更細微的分法，中醫認為人生病有三個原因，一個是外感風、寒、暑、濕、躁、火六淫，屬於「外因病」；一個是內傷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屬於「內因病」；還有飲食不節、勞動過度或意外跌撲的「不內外因病」。這三大病因都會造成頭痛，它頭痛的型態也各不相同，有的時痛時好；有的隱隱約約；有的驚天動地；有的脹痛；有的抽痛……不一而足，原因不相同，用藥也不一樣，學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