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凱老師，你怎麼一直在笑啊？」孩子好奇地問著。
「因為我看到你們，就很開心啊！」我一邊說著，嘴巴笑得也越開，孩子的表情也從疑惑轉為燦爛笑容……


悅耳的下課鐘聲響起，遠遠飄來陣陣的飯菜香，伴隨著孩子跑著、跳著、衝下樓梯的砰砰腳步聲。沒錯，令人期待的午餐時間到了！

由於佔著「地利之便」，進餐廳的每個孩子，都必須要經過支點教室門前的走廊。每天的這個時候，我都會站在教室的門邊，用微笑「迎接」每一個孩子。這是專屬於我跟每個孩子，短暫而甜蜜的相會！

「威凱老師，你怎麼一直在笑啊？」孩子好奇地問著。

「因為我看到你們，就很開心啊！」我一邊說著，嘴巴笑得也越開，孩子的表情也從疑惑轉為燦爛笑容。

我相信柔軟可以感動孩子。低年級的孩子，有的會衝過去，大叫一聲「威凱老師」；也有的會小步走過，用手遮住因為笑而露出的蛀牙。大一點的孩子，在剛開始的幾天裡，總是低著頭或「酷酷的」走過去。我總是厚著「微笑」的臉皮，給孩子真誠與溫暖。對孩子來說，連眼神交會都會讓人窘迫，更何況是相視而笑。但一天一天地過去，孩子感受到不同了，也因為從陌生到熟識，從尷尬到自然，大孩子也都笑了，自在地笑了！

不只是笑，我們也玩著。幾個一年級的孩子拿出口袋裡的橡皮筋，在我面前圍了一個小圈圈，他們雙手撥動而變換著剛學來的各種花樣。「老師你看！花、蝴蝶、燈塔。」孩子自信地說著，讓眼花撩亂的我，想起小時候也會的，孩子才有的巧手與專注。

每個孩子都會玩出一些不同的玩法。

興奮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地跨步跳起，拍著支點教室的「招牌」。這動作讓我想起以前帶的一個孩子，還因為這麼做而被學校記了「警告」作為處罰。孩子正在用身體「觸碰」來體驗這個世界。如果不會對事物造成損害，實在想不到什麼制止他們這麼做的理由。我猜想，也許孩子拍打到的是大人心裡的某種東西，只是大人也不一定清楚。我笑著看，拍不到的孩子走回頭，再一次奮力助跑跳躍，勇敢嘗試。

鐵皮搭建的餐廳裡，孩子吃飯與說話的聲音，混雜著餐具碰撞與敲打的鏘鏘聲。我試著每次坐到不同的位置上，好讓我能連結起所有孩子的臉孔與名字。我跟孩子興奮地說著今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老師，我吃不下了。」小娜一臉無辜地，想問我是不是可以把碗中的青菜拿去倒掉。

「我看你只有吃一點點飯，等一下會肚子餓喔。」嘴裡「吞下」了「吃青菜對身體有幫助」的那句話。

「我可以拿去倒掉了嗎？」反倒是孩子更直接地說出心裡的話了。

我微笑地對他說：「我相信你可以把它吃完，沒有問題的。」孩子想了想，看看碗中的青菜，四口當兩口地把它「吞下」。

「老師，我去洗碗囉！」孩子對著我笑，我只是拍著他的肩膀，點點頭。

我想告訴孩子的，只是孩子的想法與感受，遠比碗中的飯菜吃完與否來得重要。希望孩子聽到了這「心意」，而沒有倒了「胃口」。

桌邊的其他孩子，繼續好奇的問我各種問題，像是我抹了髮膠的頭髮為什麼會像「爆炸頭」、我從哪裡來以及住在哪裡，還有我有沒有老婆的這些問題。我津津有味地說著，孩子則聚精會神地聽我說話。每一次總有些孩子吃得特別慢，但微笑是甜的、飯菜是香的，而心是暖暖的！

（轉載自人本教育電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