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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三」開戰後,遠在十多海浬外的美國軍艦看到金門島充滿了火光與濃煙,立即發出訊號:「你們還活著嗎?」尚未回答,隨即又來了電報:「…我們已經看到你們的反擊砲彈,火虹破空,落到彼岸,英雄朋友,引以為榮。」--八二三砲戰的故事
我活著回來了-—訪台北縣中和市市長呂芳煙
「當時炸得太武山都看不見天」,據當時台籍充員兵呂芳煙憶述八二三戰役場景。
他嘆自己倒楣,別人半世紀沒打到仗,就他打到仗,還差一點被打死,「如果被打中,今天的中和市長就不是我了。」他開著玩笑。眼見砲彈就從身邊劃過,「我終身難忘!」
民國四十七年,共軍在圍頭、石井、蓮河、大嶝、廈門等地佈好六百多門大口徑砲,八月廿三日下午五點四十分左右,中共突襲金門;在兩個小時內,向金門密集發射了五萬多發砲彈,當時駐守大、小金門現任軍人約有七萬多名。
這一天是星期六,在中共第一波攻擊時,趙家驤、吉星文、張傑三位副司令官即刻殉難,其中吉星文將軍在「七七事變」時,是堅守蘆溝橋的團長,也是向日軍打出第一炮的第一人。
八二三砲戰從八月廿三日打到十月三日,共計發射四十七萬多發砲彈,殉職官兵約五百多人;當時,島上通訊線路被擊斷,通訊部隊官兵立即冒險外出查線、接線,生命隨時危在旦夕。
「停火時,我坐吉普車到沙美市公所前的交通崗哨負責管制交通,讓一些搶救車輛能通行無阻。」半路上,砲擊戰又起,一枚砲彈不偏不倚地落在吉普車前,「整輛車翻了過去,我搖著身旁的老蘇,爬出窗外,當煙塵消散後,我才驚覺他只剩下半截軀體。」而呂芳煙身上染著戰友的斑斑血漬、肉屑,這,一輩子留下了。
參加八二三砲戰讓他的人生觀改變了,「第一、不要跟人家過不去;第二、不要害人家。」也讓他不斷的叮囑兒子與孫子,國家不要打仗,花的代價太昂貴。
「現在還有三萬多人,老總統帶過來的還有一萬人,台灣籍的有兩萬六千多人。」當初參戰的六個師、一個軍,四十多年裡,這些國民軍逐漸凋落,槍桿已從手中滑落。
四十五年過去了,他仍念茲在茲的想要讓老兵有著較好的晚年,因此他爭取讓參加這場台海戰役的官兵可申請榮民證,享受優惠待遇,也希望幫他們爭取到生活津貼;他拍拍胸脯,「我那年才廿二歲,現在已經六十八歲了,老頭子一個了;可是,我是裡面最年輕的。」
呂芳煙重感情,「他對金門人很好,都很照顧。」一位移台定居的金門人說。
他提到現在的老兵有的生活很苦,「我希望政府、大眾可以多多關心老兵。沒有八二三,就沒有台灣四十多年的繁榮進步啊。」
八二三砲戰紀念碑在金門、中和、台中、高雄等地立起來了,白石上刻著歷史的英雄名字。
但當年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卻已葬予時間,獨剩碑塔孤獨的矗立在青天下。
卸除戰地任務的金門——訪金門縣前立法委員陳清寶
民國八十一年,國防部金門卸除戰地任務;十年後,兩岸開始進行小三通。這一連串的化學變化,讓金門又開展了另一種不同的面貌。
金門該打的仗都打完了
「在過去的台海戰役中,金門扮演重要的角色;但現在角色已經轉變,金門已經不再扮演前哨的角色了。」立法院前立委陳清寶表示,若兩岸發生軍事衝突,「直接面對戰爭的一定是台灣」。
當年國民政府退守臺、澎、金、馬,美國希望國民政府放棄金、馬,但先總統蔣公深知共黨殘暴本色,堅持金馬不能放棄,「若因我們撤退大陸,便以為我們將撤退金門、馬祖,那是一種錯誤,我們一定為這兩個外島而戰。」
近五十年後的金門早已不再「人人皆兵」,國民軍徒留壯志未酬的憾恨。神州大地在經歷了一波又一波的政治、反右運動後,中國傳統禮教早已不復存續,起而代之的是共黨自創的「無神論」思想。
「小三通」不通?
陳清寶對於推動金門走向不同的角色十分積極,其任立法委員九年內,積極策劃並推動兩岸小三通。
只是現在金門的小三通並不如當初預期般的為金門帶來龐大的商機,「當初是希望金門可以取代港澳,作為兩岸周轉的一個平台。」陳清寶清楚知道每年有超過三百萬人從台灣進入大陸地區,「只要有一百萬人次從金門進出,就會帶來商機。」
金門面積約為150.3平方公里,比台北市略小,居住人口卻只有五萬人,「繁榮——得有『人』在滾動,才能活絡當地的食衣住行。」
陳清寶推動的小三通並沒有完全實現。台灣方面考量安全因素,一天只核准七百人從大陸借道金馬地區,進入台灣;而北京對於自己人民也不肯輕易放行。「現在變成金門人拿大把金錢去大陸消費了。」
即使如此,陳寶清表示,「背道而馳——我相信這是短時間的現象,小三通還是會有正面的作用。」
歷史走到了今天,兩岸的民間似乎已化干戈為玉帛;但國防上的漏洞卻是我們不得不注意的。兩岸人民所接受的教育不同,直接影響了個人行為與社會觀念,這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環伺。
五十年前,兩岸因戰爭而動盪;五十年後,不同的思維方式仍然帶來了不安的局面。 相關報導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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