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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以為有了先進的科技、醫學、各種制度組織,人類可以高枕無憂,努力賺錢,追求更多的權利、滿足各種慾望、用物質堆砌生活品質、生病了就去看醫生……。然而,SARS出現,在一夕之間竟然改變了一切。不管你有多少名利權位,走在街上一樣可能得SARS,不管你能請到多好的名醫,卻沒有人說得出來SARS從何而來?如何治療?如何解決?甚至醫護人員都可能倒下。面對SARS,人人有希望,個個無把握。以往所追求的金錢、權位、名利,此時,都失去了意義。人們回到最卑微的希望:我能不能安全的活過今天?
是的,我們已進入一個後科學時期的風險社會,既有的知識與體系都無法提供解答與解決;而強大的高科技、高密度的都市、快速流動的交通和傳播,卻使得疾病傳佈得更快速而無形;長期破壞自然、縱慾無度、濫用藥物、道德淡化的後遺症,更使得每一個人都很脆弱。而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都很可能影響眾人的安全。例如,一個應該居家隔離的學生卻跑出去補習,可以讓十幾所學校班級停課、一百餘個學生需要被隔離觀察;一個中風老人未透露病史,可以讓二十位醫護人員均陷入險境,更危及百餘名病患。
因此,在這個全球化的風險社會中的每個人都要警覺到自己的公眾責任,必須要為他人設想。這些聽起來似乎是老掉牙的德行,但此時卻變得如此急迫,如此真切。因為,如果只是一意我行我素,不但可能傳染別人,同時,更可能增加疫情,危及整個社會,造成眾人恐慌、經濟蕭條,股市暴跌……。
在風險社會中的媒體,所追求的第一目標,顯然不再僅是發揮新聞自由、反映現狀、監督特權而已,因為在這個人人自危的社會中,媒體如何能幫助社會大眾獲得生活的安全感,重建生命的勇氣和希望,對個人和社會都變得極為關鍵。
大家應該都還記得,美國在911恐怖事件之後,美國的媒體不斷的告訴大家如何重建家園與生活的信心,受難家屬如何在悲傷痛苦中互相關懷,堅定生存的勇氣;而且,絕對不譴責集體族群,甚至政治領導者更要身為表率,化解任何污名化和刻板形象化,以免造成更多無謂的傷害和憾事。
風險社會固然充滿病毒和危機,但是具有提供資訊和解釋功能的媒體,如果能盡力提供正確完整的資訊、避免製造驚悚和恐慌、絕不譴責弱勢及少數族群、發揮人性中的善良、關懷和道德勇氣,建立風險社會中的責任倫理,我們才有可能超越病毒與危機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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