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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藉由陳布雷(蔣中正的文膽)女婿的一生,引領讀者見證中國大動盪時代的悲歌。
話說回來,如果爸爸願意聽從外公的勸誡,他有辦法從政治中退出嗎?沒有。
身陷政治 難以退出
如果爸爸不曾孜孜以求地尋找組織歸隊,他將是「脫黨分子」,1957年仍然在劫難逃。如果他1949年對審幹結論不服,不申請重新入黨,對抗組織,下場更慘。除非當年中組部說,我們現在勝利了,不需要那麼多人了,你既然沒犧牲在敵人監獄裏,也就不用回來了,該幹嘛幹嘛去吧。這固然令人齒冷,但如果能不荒廢後來22年的人生,倒也不失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非要「天下英雄盡入我彀中」,非要所有黨員「從一而終」,這又是一種「強迫症式思維」。同路人也是一種緣份啊!
爸爸有個朋友鄧錕,曾是東江縱隊的紅小鬼,後被謝富治批判為地方主義,憤而出走香港,與內地作生意發家,躲過了所有的運動,瀟灑一生。我的中學同學孫恒志,1989學運中因徵集黨員簽名,被撤去上海市委研究室主任職務,派到宋慶齡墓看墳。他辭職下海,自己辦了公司。可見退出政治,需以社會多元化為前提。
被打倒 方能脫離
其實爸爸壓根兒也沒想過要退出,離開革命隊伍,還能幹什麼?當然中組部也不會說你請便這樣的話。相反,周恩來夫婦在一次家宴中還對爸爸媽媽說:我們在延安聽說你們被捕,可著急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讓《解放日報》發了消息,說國民黨連陳布雷的女兒、女婿都抓,可見其內心多麼虛弱。試圖掩護你們。
不管掩護是不是起作用,這話出自周恩來之口,就足以讓爸爸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了。命運真是捉弄人,你不想退出嗎?不知哪裡飛來一腳,你就變成了右派,被踢出了革命的大門。被打倒是脫離極左政治的唯一途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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