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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藉由陳布雷(蔣中正的文膽)女婿的一生,引領讀者見證中國大動盪時代的悲歌。
反右文革中支離破碎的家
爸爸一再告誡我,要懂得在戰鬥中側身而立(魯迅),能不說的話就不說,更不要得理不饒人,因為一張狂就失分寸,就得罪人。他對我的倔強、直率、雄辯和玩世不恭幾乎失去了信心,甚至恨恨地說:「你會像風一樣,將來下場很慘。」
文革後期,社會上實惠之風勁吹,打家具、做裁縫、練廚藝,爸爸希望我這個「少年政治俠客」收收心,學點實惠的本事,我不屑一顧:要學就學「萬人敵」。
1977年恢復高考後,我連續讀了七年書,然後又留在大學當老師。知識份子總是不滿現實、批判社會的,可是我不做官,就沒人找麻煩,下場也無從「慘」起。不過爸爸的這句詛咒,還是在我心頭留下了陰影:我們這個家被反右和文革弄得支離破碎,連爸爸也沒有自信把它重新凝聚起來。這個影響會一直延伸到將來。
家庭的創傷難以自癒
我們和爸爸重圓時已經長大成人,生活道路已經定型,十七年沒有交集的經歷,他也很難教導我們什麼,他的經驗還停留在過去,而我們已急不可待地衝向未來。未來並不會自動治癒這個家庭的創傷,甚至會「複製」出類似的創傷。
2000年爸爸的預言開始應驗:我曾長期追求、傾心相愛的女人終於也離我而去。家又破了。從這一點說,我和爸爸當年一樣,下場很慘。老一輩的維繫失去後,下一輩對長輩和家庭的承諾就變調了,關係就鬆散了,誰也不賣誰的賬,配偶之間更是如此,一對一地deal,隨時可以破局。由此又影響到孩子對父母的看法和將來的生活取向。十九世紀初老袁家「大宅門」的盛景已不會再現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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