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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藉由陳布雷(蔣中正的文膽)女婿的一生,引領讀者見證中國大動盪時代的悲歌。
1962年夏,媽媽調到華東局工作,赴上海前夕,剛剛摘帽的爸爸提出要再見孩子們一面,媽媽還費了很大勁向我們解釋:爸爸不是壞蛋,改好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
那天媽媽迴避了,我們被領到姑姑家。爸爸高興得有點手足無措,反反覆覆地說:五年不見,長這麼大了。我們只顧自己玩,爸爸在一邊看著,顯得消沈而無奈,姑姑不斷的要我們過去和爸爸說話,我們也拘謹戒懼,不知說什麼好。臨別爸爸還給我們買了禮物,姐姐得了一條圍巾,弟弟得了一副乒乓球板,我得了一盒裝在藍色鉛筆盒裏的高級鉛筆。在那個大饑荒的年代有幾個中國孩子能得到這樣的禮物?想到這以後不知何年再相見,爸爸忍不住親了親弟弟。
以後就是「十年生死兩茫茫」。文革之初,拜父母離婚之賜,我和姐姐居然也有資格當「紅衛兵」,造別人的反。而千里之外南宮縣的紅衛兵正把爸爸打得死去活來。這是一副何等混亂的圖景?荒唐歲月,不堪回首。
漸漸被人遺忘
媽媽死後,我們都被下放到偏遠的農村插隊,在當時的大動盪中漸漸被人遺忘。1972年底爸爸「解放」出了牛棚,也知道了媽媽的死訊,開始找我們。爸爸媽媽的老朋友古念良、沈吾華夫婦從姨媽那兒知道了我們的下落,接著爸爸就開始和我們通信。
要不要和爸爸恢復關係,當時是有爭論的。1973年在鄧穎超的干預下,對媽媽的結論又作了複查和改正,從原來的「自殺叛黨」、「敵性內處」、「開除黨籍」,改為「有變節行為」、「黨籍不予處理」。所以如果還像以前一樣,我們的家庭出身只算媽媽、不計爸爸,我們背上的黑鍋會輕一些,「改造好」的機會也大一些(當時我們被稱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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