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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當時對離婚也沒話可說,再搭上一個也沒有意義。
世界的不完美
五年後爸爸摘帽,曾試圖通過復婚留在北京,媽媽拒絕了。
離久情疏,她已習慣了一個人的寧靜淡泊,不想再起波瀾。在階級鬥爭風聲漸緊的形勢下,對孩子們來說,也是關係單純些好。
爸爸每每提到媽媽都黯然神傷,他總說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媽媽在文革中就不會自殺。這個「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的話可能正確,正確得幾乎同義反復,那就是:如果媽媽能夠接受一個已經離異的摘帽右派,她就能接受世界的不完美、革命的不完美和人生的不完美,她就不會自殺了。
沒有詩意 沒有美感
從一見鍾情到終成眷屬,爸爸對媽媽苦苦追求了八年,若不是他當年是地下黨的頭兒,機警幹練,富於謀略,頗孚人望;若不是媽媽既不願脫離革命又不能找一個圈子外面的青年;若不是周恩來、鄧穎超夫婦硬把媽媽從去延安的車上拉下來,叫她回陳布雷身邊;要不是上級領導錢瑛大姐,和夥伴們的極力贊成和催促,爸爸的追求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能理解媽媽長時間的猶豫:爸爸太事務性了,平凡踏實,不務虛名,淺顯直露,誠懇待人,但沒有詩意,沒有美感,沒有好學深思的靜氣,沒有「天地存乎一心」的內省和深沈,甚至不會想到為了所愛的人要使自己變得好一點。爸爸總說想那些「虛」的沒用,人是立場、態度、和方法的統一體,思想感情反倒可以忽略,這種「客觀」的思想方法使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出一個短期「有用」的結論。目的是過河,方法是架橋或找船,如此而已。(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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