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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應是最快樂的小學時光,她卻因身體上的因素而不得不輟學……
在她為顧客吹、燙的時候,我看見現年二十歲的她,皮膚上佈滿了像燙傷後的疤痕,上面還存留一些些的血水,問她是怎麼回事,她眼角泛著淚光說:「聽媽媽說,我剛出生的時候,長得白白胖胖的,可愛至極……」說著說著就露出哀怨的神情,命運的捉弄一直在她心中無法釋懷。看到她一刀剪過、平順整齊的精湛技藝,讚賞之餘,不免好奇她學藝的經歷;但她將話題轉到我的頭髮上,「剪這樣的髮型可以嗎?」我又話鋒一轉,「你國小輟學後,就沒繼續升學了嗎?」這一問喚醒了她無數的記憶,酸、甜、苦、辣的人生境遇統統傾訴而出,讓人心生不忍。
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國小輟學後,在家裡待了三年多,皮膚疾病時常復發,別人看了都懼怕三分,也引來不少的嘲笑聲。那一段日子真是難熬,成天只能躲在被窩裡以淚洗面……」,十五歲的她在親戚的引介下,進入了一間紡織廠當女工。
「長大了總不能再依靠父母,有這樣的工作機會,即使辛苦也要忍耐去嘗試。沒想到剛進去的第一天,裡面的紡紗、棉絮紛飛,黏在還有血水的皮膚上,疼痛難耐。回到家洗澡的時候,一邊將棉絮洗去,一邊眼淚滴個不停。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父母,自己能撐多久就儘量撐下去,得到這種疾病已經讓父母心裡很難過了,我不想再增加他們的經濟負擔。」
「直到有一天,到醫院複診時,母親看到我皮膚上的傷口受到嚴重感染,就不准我再到紡織廠工作,隨即打電話向工廠提出辭呈。父母親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讓我感動萬分,但是日子總不能閒著過下去,我又開始尋尋覓覓……」,疾病能侵她的身,卻擊不了她的心,勇敢的她總是能夠看到人生的光明面。
一名手藝精湛的美髮師
「後來去一間打字行工作,打字行的老闆娘是開髮廊的,我跟她開口說要學髮藝,她很快就答應了。原先是用業餘的時間跟老闆娘學,後來她要我到髮廊當助手,從那時候開始,我才能將全部的心力投注在學習髮藝上……。」
從早上九點開門到晚上九點關門,店裡很多大小事都由她一手包辦。老闆娘對她的賞識不言而喻,她確確實實是在嚴格的歷鍊之下「出師的」,依照傳統師傅教學徒的時間要求三年四個月。在足足四十個月的光陰當中,她刻苦耐勞,連店裡最基本的清潔工作,她也不敢鬆懈,客人常常稱讚店內窗明几淨、美輪美奐。
經過苦學之後,換得了一雙好手藝,在皮膚病疾稍微好轉的情況之下,她決定離開家鄉到外地另尋出路。到大都市中,美髮店琳瑯滿目,她在一間知名的美髮剪燙公司找到了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由於手藝精湛,很多客人都指名要她剪燙。
人說「天無絕人之路」,她的生命歷程在在地印證了這句話,只要肯做、肯學、肯勇敢活下去,一切的阻礙都會化成幻影,她的伶俐雙手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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