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嘴酒味的中年人，一路咳嗽的走了進來，咳得滿臉通紅、直不起身體。

看他這個樣子，直接就問他：「到底怎麼了？」

「咳幾個月了，咳不停。」一面講還是一面咳。

等他坐下來檢查了他的口腔，發現到除了酒味外，滿口被紅色檳榔浸蝕的黏膜，軟顎部份都已白斑角質化了，牙齒、牙縫也被煙熏得都變成黑色了，呼氣中夾雜著煙、酒、檳榔三種混合的味道。聽胸部不規則的不整脈心跳，呼吸聲中夾有捻雜音。從帶來的X光片中，看到更多的問題。

「做過礦工或是在粉塵很重的場所工作過嗎？」「沒有」。心室擴大加上肺部白茫茫的一片，感染夠久也夠重了。「為什麼不去住院呢？」

在一旁的老婆代他回答了：「他怕住院時煙、酒、檳榔都不能吃了。」我眼冒金光、腦皮發脹，好似被人打了一記悶棍，竟是這種答案！

我想起了小時候，台灣流傳的勸世十二憨諺語。

這諺語前三憨，正好是說到健康與執著的關係。

第一憨：吃（吸）煙、ㄆㄨˊ（噴）風。〈註：吸煙者，吞雲吐霧，傷身且易得肺癌。〉

第二憨：吃檳榔、吐紅（檳榔汁）。〈註：吃檳榔吐紅色汁液，尤如吐血，造成環境髒亂，又易得口腔癌。〉

第三憨：吃（飲）酒、憿倥（裝瘋）。〈註：飲酒亂性，酒後開車最易肇事，神智不清，耽誤正事，誤己誤人。為智者所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