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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歷史博物館目前正展出已故國畫大師張大千先生的早年畫作,藉此機會,從另一面再談大千先生的藝術風華,祈願更多人瞭解大千的藝術生涯,這也是中華文化能夠在西方繪畫面前,展現圓融精深的典範。
大千先生的畫作包羅萬象變化萬千,這和他來自深厚的文化內涵有著密切關係。他的天資聰穎、家學淵源,早年在曾熙與李瑞清門下習畫,從臨摹石濤的山水著手,練就了一手精妙絕倫的工筆畫。眼觀手臨、心領神會,再加上觀審名作及不論古今的臨摹階段,使大千先生掌握了宋代以來的宮廷畫與文人畫的神韻。
42歲時,大千先生遠赴敦煌,從宋元明清的儒家風格,一下子回歸北魏隋唐佛教藝術的金麗輝煌、法相莊嚴,當時佛教的僧侶藝術家以金碧輝煌的顏色、巨幅的創作構圖,對他的畫風產生莫大啟迪。在二年七個月的古壁畫臨摹中,大千的風格呈現了古佛像的莊嚴殊勝。
張大千先生詳細考察了歷史的資料,對於敦煌壁畫上脫落斑駁的痕跡予以重現新貌,對於古蹟的維護居功厥偉。他本人曾說:「壁畫人物可以考究隋唐之衣服制度,補唐末五代史書之闕文,歷史考證之價值,重過藝術欣賞。」
此後,大千先生以勾寫技法畫山水、畫人物、畫花鳥、畫動物,先以淡墨起稿,再以主輪廓線勾摹定位,其次以鉤勒敷染的手法表現精準與層次豐厚的畫面效果。一方面兼具線條的精確,再方面以色墨的暈染經營畫面的意境,設色豔麗大膽。
自然的意境
大千先生為人天真自然,又饒富古意風流。在藝術領域上守舊法創新意,由畫工入藝,由藝而道,是一個反璞歸真的歷程。他和中國的傳統繪畫大師一樣,作品中深深地表達了佛、道兩家的內涵,在山水花鳥中,則抒發自己的心境。中年以後,大千先生師法自然,更以瀟灑飄逸的手法表達家國情懷的主題。
從早年起,大千先生即喜愛到處遊覽名山勝境,不僅遍遊中國名山,足跡甚至遠達世界各地,他這種懷抱自然的胸懷處處表現在他的作品當中,晚年的《長江萬里圖》、《廬山圖》都是這類的作品。
世界的張大千
晚年的大千先生含蓄體貼地借用西方人的思維技法,表達中華文化精神,盡一份中華文化宗師的世界責任。他創作的畫幅越來越大,用色越豔麗大膽,主題格局更加開闊,不拘一格地運用不同的技法,尤其常見恣意潑墨暈染不同的色彩,色彩線條隨心自然散開在畫面上每一個渾然天成的角落。更可貴的是,他的畫雖大,但是每一個細微的角落卻又能夠自然呼應。於細微精密處見潑墨的瀟灑,於大塊層次中,發現雕琢似的細膩心思。
大千先生以道家的逍遙境界來對應西方人的自由解放;以中國繪畫中不同層次的透視技法,對應當時西方流行的抽象畫派;他仿古畫意,自成新格,回答了今人對古人風格的疑問。大千先生不以言語爭鋒,只是靜靜地以書畫與古人神交,為中華文化增添光輝。
無人無我無古無今
大千先生曾在自己的畫作上題上「無人無我,無古無今,擲筆一嘆」。從他一生的行誼、詩文書畫、園林造景、金石篆刻來看,他無愧是當代最能代表中華文化的藝術大師。
可嘆的是,大千先生生逢中華亂世,在政治的對立下顛簸浮沈,不過他始終拒絕與極權的共產黨妥協,雖然中共多方示好,始終未再返回大陸。他留給世人的不僅僅是栩栩如生的作品,更兼具一位文化大師的堅持與風骨。他弘揚文化,開闊心靈的一生,值得當代人一番反省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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