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名：洛克斐勒
作 者：Ron Chernow
譯 者：黃裕美‧樂為良
出 版：商周出版

近年來，銀行「購併」風潮席捲全球，我們感受到的是媒體強調「巨大」的報導，而且似乎有著規模擴大愈具競爭力，甚且愈不憂懼倒閉的正面含義。這個事件難免喚起我們思量「規模經濟」的有關議題。而「反托拉斯」（Anti-Trust）所呈現的「托拉斯是不好的」之觀念，是否也受到了考驗呢？因為合併趨向巨大正是邁向托拉斯(聯合壟斷)的前奏啊！此時不禁想起托拉斯的始祖洛克斐勒（John D.Rockfeller）。這本《洛克斐勒》正好提供了瞭解其人其事的最佳線索。


神秘的世界首富

雖然我在早年曾經看過這位生於1839年，卒於1937年，享年近百歲的世界首富洛克斐勒之事蹟報導，但在閱讀這本書之前，對這位全球知名人物實在只有一些粗淺的記憶而已。

首先浮上腦際的是1985年赴美國芝加哥大學當訪問學人時，那棟雄偉的洛克斐勒教堂，以及聽說小兒當時寄讀的那間各色人種小孩聚在一班的小學，就是洛克斐勒支助的。其次，也記得洛克斐勒是石油鉅子，而且是財大氣粗、腦滿腸肥、酗酒、奢侈浪費等等令人厭惡特質上身的人物。

在讀完朗‧契諾這本被稱為忠實記錄洛克斐勒一生行誼的鉅著之後，發覺自己的印象有多麼地錯誤。正如作者在前言裡所說的，當出版社請他撰寫這本完整的洛克斐勒傳時，他顯現得相當猶豫，因為這個題材早被作家們炒光了；何況洛克斐勒是個極端重視隱私權者，還有多少精彩內容再炒實在堪疑。作者曾自問：洛克斐勒是不是一個空洞的人，一心只追逐名利，有如行屍走肉？或者是個極有深度和熱力的人，只不過是有異乎常人的自制力罷了。若是前者，契諾就婉拒不寫；若是後者，則可以一探究竟。本書的面世，當然就明示洛克斐勒極富深度和熱力。

本書雖以洛克斐勒這個人為中心，但長達一個世紀以上的時間，圍繞的人事物換星移。尤其當時正值美國建國不久，歷經南北內戰、兩次嚴重的經濟大恐慌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故事之精彩，較《飄》（即經典影片「亂世佳人」）有過之無不及。人物、場景之龐雜、交錯，對洛克斐勒個人的刻劃，如何避免淪於流水帳的敘述、如何免於失之於褒或失之於貶，並免於枯燥乏味，在在是重大挑戰。的確，契諾將洛克斐勒的生平編織成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一張描繪美國社會的鮮明織錦，他在鋪陳此劃時代傳記時，以符合這位石油鉅子的雷霆萬鈞之力、戲劇性的深刻描繪，確實獲得豐收的果實。


財富是福也是禍

無疑地，洛克斐勒最為世人熟知的是他所擁有的龐大財富，被褒被貶都源於這些財富。被貶的部份屬於財富的取得，被褒的部份則是「散財」，也就是龐大財富的支出。

我們知道，洛克斐勒的財富之泉在「標準石油」，也就是由於他經營標準石油所採用的方式才受到無情、長期的攻訐和謾罵。那麼，他到底是用什麼方式經營的呢？「托拉斯」是也，其淺顯通俗的同義詞就是「獨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