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傳》是中國民間家喻戶曉的四大傳說之一。千年蛇精化成的美女白素貞與錢塘許仙的故事成為人類愛情的經典範本。人們歌頌白蛇對愛情的忠貞，而倒楣的和尚「法海」則成了人人切齒痛罵的對象。他一出場就說許仙臉上有妖氣，規勸許仙到廟裏出家。收徒不成，便讓許仙給白蛇喝雄黃酒現原形。繼而又把許仙關在金山寺，把他和白蛇精分開。魯迅《論雷峰塔的倒掉》一文專門評論此事，說法海多管閒事，對其結局拍手稱快，極盡以筆作刀，諷刺嘲笑之能事。

因為人類的道德水準已經淪落的關係，一般人認為是對的事情，有時可能是錯的。這裏談一談對白蛇與法海的看法。

中國近幾百年來「狐黃白柳亂世間」，導致這方面的文學興盛不衰，如《聊齋誌異》。民間傳說也多以此類最廣為傳頌，《白蛇傳》即為其中之一。人們在歌頌這樣淒美的愛情之際，卻往往忽略了白素貞在《白蛇傳》中的魔性。如法海說許仙臉上有妖氣，就是因為他和白蛇在一起：動物與人類結合是為了吸取人體精華，使自己能夠修成人形；以是之故，白素貞才不至喝了三杯雄黃酒便撐不住現出原形。雖然故事中並未提及許仙的健康問題，但這種結合卻是極傷人體的。但故事中寫道白蛇是為了報恩才嫁與許仙，且表現得似乎頗重情意，然這畢竟是作者為取悅讀者的虛構情境。即便如此，白蛇和青蛇的魔性仍表露無遺，例如她們為使許仙的藥舖生意興隆，不惜毒害無辜的善良百姓。在《聊齋誌異》這本集狐黃白柳之大成的故事書中，男主人公因與狐仙花精結合而導致形容枯槁的例子比比皆是。又如水漫金山一節，人們往往只注意白蛇與法海的爭鬥，卻忽略了以下事實：水能漫過高高在上的金山寺，那麼錢塘的黎民百姓豈不都在澤國水鄉了？為了一己之私，無視人類死活，白蛇的殘忍魔性更是顯露無遺。

法海的形象似乎是被後人刻意或無意地扭曲了。人們不滿意法海一見面就勸許仙出家，卻不知許仙這樣的修煉機遇可能是幾世因緣才促成的；名利色情，過眼煙雲。法海幾次規勸許仙，希望能夠救度於他；儘管許仙執迷不悟，法海也不能允許狐黃白柳在人間做惡。他對於白蛇的降伏，不過基於鎮妖除魔，慈悲眾生之本意。但人類的墮落使其已經不能分辨真正的好與壞了。

最後談談許仙。許仙的根基應該很不錯，也就是說他具備著很好的修煉底子，所以法海相中他作徒弟，得了靈氣的白蛇也在芸芸眾生中一眼就看中撐著油紙傘的他（因為能從根基好的人身上得到更多的人體精華）。但道德淪落的人類確實不可救藥了：他明知老婆是蛇精，仍然沈溺於情慾當中不能自拔，更怪罪一心救度他的法海拆散夫妻。

試想，人與動物的結合是符合自然的嗎？上天允許嗎？正因為像許仙這樣的人，才使狐黃白柳橫行，法海也無能為力。魯迅罵法海多管閒事，可見人們不清楚狐黃白柳之惡，反倒為之迷惑顛倒，社會竟淪落到如此可怕地步。

以「刀筆吏」自詡的文人們，還自認為思想開放，拯救人類於傳統文化糟粕之中呢。

(取材自正見網，2001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