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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非摩洛哥(Morocco),遙遠的回教國家,有清真寺、舊市集、染皮革手工業、醃橄欖、辛香料、薰香;還有穿長袍的男人,披頭紗的掩面婦女。
行前整理衣物,帶了黑色上衣、 灰色長褲、白色短衫、米色外套等隨行,整個皮箱裡都是不顯眼的東西。我心想,回教國家的婦女十分保守,此番入境問俗,穿著也是不要引人注意比較妥當。
第一大城卡薩布蘭加的大街上,行人穿梭如織。此地婦女的傳統打扮只能用鮮豔二字形容。全身黑袍只露出兩眼的女人根本沒有出現,周遭只見亮麗的黃、紫、綠色長袍,有的上面還釘有亮片,在陽光下閃爍。我看到有人似乎嫌鮮紫長袍不夠炫,還加上一條又花又橘紅的頭巾!
我問導遊,此地寡婦不穿一身黑嗎?他指給我看的,是全身上下一身素白,需要連穿70天的老婦。
年輕一點的婦女和男士打扮已經西化,黑色T恤是流行,窄而長的牛仔褲是拉風。學齡兒童很少包頭巾,穿傳統長袍的更是少見。
出師不利 照相遭來抗議
旅館附近的舊市區美地納,街道又窄又彎曲。兩旁商店有各式各樣的民藝品或土產,街邊還有不少流動小攤販,賣整車的麵包或小紀念品,在白天也像我們的夜市一般熱鬧。
我拿起照相機攝下一張賣炒田螺的攤販與顧客,喀擦聲才響完,周圍的人全部對我惡目相向。其中一、兩位還對著我叫罵,當地的語言是阿拉伯語或法語,我聽不懂只能猜,大家似乎在說照相很不應該。小群眾裡終於有人用英語開了口:日本是個很好的國家,人民很友善……。唉!勉強解了圍。
有機會忙向當地人請教摩洛哥人對照相的反應,才知道此地婦女很忌諱正面被人拍照,男士比較無所謂,街上的小孩則非常喜歡上鏡頭。
老婦人偏愛照相
摩洛哥婦女對鏡頭十分排斥。只要是在近距離拿起照相機,立刻可以招致激烈的抗議。遠距離照相則視情況而定,如果對方察覺了,會低下頭,走其他巷道或舉起長袍的寬大袖子擋臉。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此行中曾遇到一位愛上鏡頭的老婦人,她身穿傳統服飾,臉上有小部分刺青,不僅讓我免費的連拍三張獨照,拍後還會站在原地對我友善的微笑!
至今我還不瞭解這位老婦人為何如此不一樣。當地是我們從瑪拉喀什(Marrakesh)北上菲絲(Fes)路途中,位於阿特拉斯山麓(Mt. Atlas)的一個小小村落。公路旁水池前原先聚集有幾位婦女,引起我的注意,我趨前表示希望拍攝她們戲水的鏡頭,沒想到眼前的五、六位婦女溜得真快;一面搖手拒絕,一面轉身向自己的屋裡跑。
其中一位不久又現身了,我以為她改變主意。結果,意外地發現她身後跟著一位滿臉皺紋但神采奕奕的老婦人。老婦人指著我的相機,再擺起姿勢要我替他拍照,那大方又勇敢的樣子,惹來躲在門後不遠後的家人一陣嘻笑聲。
囂張挑釁的男孩女孩
在街頭巷尾,此地小男孩喜歡和外來客打招呼。除了說哈囉,他們還想當導遊,索價一美元,帶你逛街遊古蹟。
只要我拿相機開始取景,四周的孩童就像蜜蜂見到糖,總有一位會在一秒鐘內出現在鏡頭裡。我閃躲不及,快門已經按下,恨得咬牙切齒,對方嘻皮笑臉還伸手要模特兒費用。待看我生氣的表情,才悻悻地離開。
女孩似乎手腳沒有男孩快,也不喜歡搶在鏡頭前現身,反而大膽地在鏡頭前亂做手勢,讓我想拍她又拍不下手,拍了也對不好焦距。她們深知虛張聲勢的威力,常常呼朋引伴在遊客的開麥拉前作怪,然後再纏著要玩具或糖果。目前摩洛哥女權不彰,成年婦女大多顯得無言且退縮,假以時日,明日的摩洛哥婦女可能不一樣。
談妥價錢,賣水人入境
廣場上最吸引人的是一身火紅的賣水人(Guerrab,waterman),自然也是鏡頭下的大熱門。
我懷疑現在還有人向賣水人買水喝了。廣場附近商店裡礦泉水供應充足,價廉物美,賣水人以前是撒哈拉沙漠裡旅人的救星,現在變成觀光噱頭,專在人多處出現,爭取上鏡頭的機會。
賣水人戴著三角形大紅帽,上面綴有各色毛線球。紅色的上衣前掛有一串七、八個金色小水杯,背上的水囊由駱駝毛皮製成,出水口呈長形笛子狀,手中隨時搖晃著金色大鈴鐺。眼睛四處張望,只要有人用長鏡頭拍他,立刻趨前收費。
我決定把賣水人當專業模特兒,和他好好議價,取得最佳配合,終於大功告成,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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